居然只能吃烂果子果腹。
谭香一点都没注意到洞外的窥探者,她躺在自己的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听见她的呼声,云丹大摇大摆地爬了进去,整个洞里都是他蜕皮的气味,夹杂了一丝丝野兽的味道,淡的可以忽略不计。
他凑近瞧了瞧,这豹子长得怪模怪样,但并不算丑,体型刚好够他一口吞下。
洗干净的食物摆在面前,他没有不吃的道理。
云丹迅速变长,粗长的蛇尾甚至延伸到了洞穴之外,残阳如血,洒在黄色的土地上,酝酿着诡异的死亡之气。
巨大的蛇张开了嘴,露出尖锐的獠牙,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食物吞噬进肚。
这时,睡熟的粉色豹子突然动了动,她毛茸茸的大脑袋在蜕皮上拱了拱,也许是枕的地方有点硬,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蜕皮。
细细碎碎的舔舐音,细密地刮在了云丹的耳膜上。
云丹的血盆大口微停,他慢慢地合拢嘴巴,金黄色的瞳仁幽幽地注视了她半晌,慢悠悠地吐了吐黑色的蛇信子。
感觉舔得差不多了,谭香将头拱在了那处,不动了。
听见身后有些许声响,谭香倏地睁开眼睛向后望去,洞里空空荡荡,除了她,一个活物都没有。
白激动了,她还以为有食物自动送上门了。
看了一圈之后,谭香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洞口旁的柿子树上,云丹化作人形,一条腿盘在树上,一条腿垂下,他百无聊赖地望着这只躺在他蜕皮上的豹子。
也许是他还不饿,也许是这豹子舔他蜕皮的模样有些蠢,他突然就没了食欲,不想吞她了。
“本仙的蜕皮,躺着就那么舒服?”云丹自言自语道。
没有兽人敢亲近他,也没有兽人敢用他的皮来垫窝,云丹有些好奇,他的蜕皮,躺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余光扫过枝头垂下的黄果子,云丹很少吃素,这东西不顶饱,吃起来没什么滋味。
见那豹子连烂柿子都吃,云丹手指在树枝上点了点,腿部变成蛇尾,将柿子卷了过来,软乎乎的柿子,已经熟透了。
低头咬了一口,云丹晃了晃蛇尾,没嚼就吞进了肚。他的吃相并不好看,吃东西也从来不嚼,都是一整个的生吞。
吞了一整个,也没吃出来什么味道。
云丹看了看枝头,伸手又薅了一个,学着豹子的模样,用尖锐的牙齿咬碎果肉,才吃出来了点味道。
于是,他就又伸出了手……
一觉醒来,谭香在新床单上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出洞口,一抬头,就发现门口的柿子树光秃秃的,竟连一个果子都没有了……
谭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大脑袋甩了甩,不信邪的再次抬头。
一个也没有……连新长出来的小柿子胚都不见了。
这山怎么说也是公共资源,她没法说这柿子树是她家的,可也不能一个也不给剩啊!
豹子颓坐在洞口望天,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嘴边的软肉不住地动,云丹揉着肚子,蛇尾慢悠悠地摇了摇。
蛇都是机会主义者,能吃到口的东西,绝对不会给别人留。
谭香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到了柿子树下,然后她就看到了柿子树下的一堆硬核……丢得非常随意,东一个西一个,就像散落的棋子。
云丹除了第一个整个吞了之外,其余的都把中间不能吃的硬核扔了。
那豹子盯着硬核看了半天,猛地用爪子拍了拍地,嘴边软肉起伏得更快了,云丹微垂头,仔细去听她在嘟囔什么。
豹子似乎被气得不轻,嘴里唔噜唔噜地碎碎念着:“太缺德了……缺八辈子大德了。”
挑衅啊!赤果果的挑衅!吃就算了,还都扔这儿了,这得是多么幼稚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谭香在树下来回踱步,等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挖坑,每隔一段距离放下两三个硬核,想着明年会不会长出新的柿子树。
整理完了柿子残骸,谭香才蔫蔫的往树林中走去,她得进食了,柿子消化得差不多了。
也许是运动神经过人,即使变成了豹子,谭香也很快就学会了狩猎技巧,尤其是她出击的速度非常快,尖锐的獠牙能一击制胜,直接送食物上西天。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等了半天一只活物也没等来。谭香趴在树上,一边打盹一边等食物自投罗网。
恰好,她爬的这棵树,也是云丹盘踞的大树。
云丹蛇尾动了动,一转眼,他就变成了一条小蛇,不超过二十厘米长,就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幼蛇。
谭香打了个哈欠,大眼睛向上随意地瞟了一眼,她倏地一顿,又悄悄地把视线挪回了上方。
那是什么?细细长长的,蚯蚓?
她微微眯眼,不对,是条小蛇。
谭香做导游的时候去过天南海北,也吃过蛇肉,中间一条骨头,肉像蒜瓣一样,用手撕开一条条,跟鸡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