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倒在床上,依旧是四肢交缠,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心跳,赵青云闭着眼休息,暂时不想去管自己身上的痕迹。陈天雄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作怪,一会儿用手指梳她的长发,一会儿去揪她的红缨,趴在她耳边说那些下流的话,什么亚云好会夹,亚云波不大但是好软,一声一声吵得她头晕。
突然两根手指揩着些什么湿冷咸腥的东西闯入她的口腔,听他在耳畔威胁:“咽下去,不然就给我口一次。”
她只好咽下去听这咸湿佬趴在自己身上笑得得意。气得赵青云柳眉倒竖,狠狠地瞪他,只是她刚高潮完还在喘息平复,这一瞪只余娇艳魅惑,大缺气势怒火,瞪得他筋软骨酥,只想再逞勇行凶一番。
她察觉到他的欲念再起,实在是无力应付,又不愿出声求饶。只好强打精神、虚张声势,搂陈天雄入怀,轻轻拍他后背,像是在安抚幼儿,盼他能自己鸣金收兵,放过自己。
陈天雄盘算着不好一次要得太过,免得竭泽而渔、下次她不上钩,也就假装受用她的安抚,默默地等自己的欲望退潮。
两人躺在床上安静休息,室内是一片难得的和谐时光。陈天雄打仔出身,体力过人,不过一会儿就又龙精虎猛,自顾自地下床冲凉了。赵青云就不行了,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恨自己昨夜为什么经不住男色诱惑。
她思忖陈天雄不比一般男人,以后不好对付,只是事已至此,只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就当叫了个免费猛鸭。以后睡觉小心些,千万别说梦话喊什么玉钗师姐唐秘书,不然恐怕会死得难看。
等他洗完裹着她的大浴巾出来,她也平复了心绪,光着身子下床走进浴室准备洗澡。再等她出来,他居然还没走,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里抽烟。她也只好尽一尽地主之谊,架锅烧水煮碗云吞来招呼他。
两人沉默地吃完,她站起身正准备收拾碗筷,就被对面的男人捉住手腕拖过来抱上大腿。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见他从桌上的便利店袋子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打开来原来是一只钻戒。
有谁会用便利店袋子来装钻戒?陈天雄恐怕是天下第一奇人。
他取出戒指,从小拇指开始试起,一根根手指给她戴上,只是都不合适,直到试到食指时才算得上严丝合缝,免得底下人再跑一趟珠宝行退换。
男人尝试用金钱就能购买的珠宝来收买女人,女人尝试用柔软腰肢、虚假温情来驯服男人。
好一对虚凰假凤,好一对势均力敌的野心动物。
陈天雄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看她摆弄戒指,假装看不懂她眼里虚构的兴趣,偏要逼着她捧场,还不忘火上浇油问她:“你在差馆吃了几餐盒饭,有没有吸取到些些差人的智慧?”
这话问得无理刁钻,她又不是什么百变小樱,还会什么魔法不成?更不是什么聊斋艳鬼,没那个法术加持。她忍着胸中业火,向陈天雄虚心讨教:“请乌鸦哥赐教。”
他闻言故作迷惑:“我不是雄哥来的吗?现在不是亚云求雄哥重些再重些的时刻了?赵大状好无情啊,专会玩弄我这样的纯情少男。”
赵青云看他插科打诨没个正经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只是不知道这回他要害谁。
果然就听他下一句野心勃勃:“我要到铜锣湾插旗。老头子不愿意拿太多钱来投资广州,我的物业又不方便出手,目前现金不够。铜锣湾油水多、来钱快,我和笑面虎商量好了,拉洪兴的李国基出来,先开一家酒吧,顺势洗一洗从荷兰带回来的钱。”
她点点头,手指在桌上敲着:“酒吧的税务和会计包出去给事务所吧。既然做营业、洗钱两用,账就一定要做得漂亮,商业调查科的人也不好对付。
骆生劝不动就算了,你最好是劝动笑面虎,劝他悄悄地拿出社团的固定资产来做抵押。信用社的利息要得不高,只是一定要有抵押物。虽然现在一时还不急着钱用,但只要一中标,工地开起工来就得大笔花钱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摆弄,看钻石在灯下熠熠生辉,告诉她后天社团在元朗拜神记得过来捧场:“阿大昨天叫我上来告诉你社团后天在元朗拜神,记得早些到,他要去你见见那些叔父们介绍过河去投资的想法。社团里的本叔很感兴趣,他的辈分本来只差阿大一点,也很有钱。
亚云你最好能舌灿莲花,醒目些说服他和我们一起。这个老头子有钱又嘴严,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到时候洪兴的人也会到,听说他们蒋老鬼新交了个拍电影的女朋友,你去和她搭搭线,免得以后用得到。”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纸笔,问起他蒋生女友的名字和代表作,准备周末在家狠狠补课,到时候好拉近距离。他却是一脸淫笑着开口:“她叫方婷。代表作嘛,你去租咸片的地方找咯,一抓一大把。”
她闻言好奇地问他:“蒋生不是社团大哥吗?他喜欢艳星那一挂的?”他学她平常的样子翻个白眼:“大波谁不喜欢?社团大哥就不揸大波的吗?你以为人人都和我一样吃得下清粥小菜吗?你好傻啊。”
赵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