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出时还想跟人说几句话,却只变成一句,“你要走了么?”
秦穆停了几秒,道:
“哥。”
“我爱你。”
谢初时都没反应过来,手机里就传来一阵“嘟”音。
他今天还有课。
只能先拿着书包去教室。
全程也没听进几个字,就掐着点看手机。
往秦穆的微信头像里发消息。
第一天没有回音,谢初时以为是时差问题,没太当回事。
结果——
三天……
五天……
两个星期后……
谢初时发过去的所有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要不是那天秦穆在电话里太清晰,这个阵仗下,他都要怀疑对方是被绑架。
趁着一天没课。
谢初时跑了趟华大二附。
王岩却告诉他,秦穆是上周才办好了所有的离校手续,离开的江城。
“上周?”
“恩。”王岩点点头。
谢初时震惊得快要说不话来。
那那天打电话的时候,秦穆并没有要上飞机。
那电话里的播报音是怎么回事?
想想其实不难理解,就算要去国外留学,需要办的手续那么多,怎么可能立刻就走。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那个时候还在江城,却不愿意见他。
为什么……
谢初时越想越委屈。
当着王岩的面,又给秦穆打了通语音。
果然再次没有打通。
这个人消失的无声无息。
跟一场梦一样,打得人措手不及。
见他脸色不太对,王岩忍不住道:“你们怎么了?秦穆要去国外的事儿你不知道?”
(重逢一更)
四年后。
谢初时站在江大门口, 藏青色的羽绒服和工装裤,手里拎着台笔记本电脑,不时抬手看一眼时间。
青涩的少年气早就已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淡然。
没多久。
一辆银色轿车停在门口。
车窗下移后,谢初时露出许久未有过的笑容,走上前, 钻进副驾驶。
“好久不见啊副班。”
“好久不见。”廖呈笑了笑,从后座捞来个铁盒子,递过去, “给,保研礼物。”
“哟,这么讲究啊,我都没给你准备。”
谢初时笑着接过来。
见是个外星人计时器, 前后左右标注着倒计时和计划周期表。
瞬间能想到他们每年的期末考试。
“你后面读研用得着。”廖呈一本正经。
谢初时有些失笑, 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归置好, “谢啦,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 都隔快两年了。
青春就好比一列漫长的火车。
虽然始发站是一样的,每位旅客终究会有回来的那天, 但因为到站时间不同, 一起出发的那波人总会渐行渐远。
老街烧烤店。
廖呈把车停在门口。
这里变了副模样,除了外面的几个红色凉棚, 还租了店面, 已经不全是那种露天的烧烤摊了。
“坐里面还是外面?”廖呈问。
谢初时看过去。
外面坐着的人看着年纪都不大,还有几个穿着校服, 毫无顾忌,嘻嘻哈哈, 一如他们当年。
“里面吧,方便说话。”谢初时道。
“好。”廖呈说。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牛羊肉串和小龙虾,还有几叠小菜。
老板还跟过去一样,因为眼熟,都会过来跟他们聊几句。
谢初时看到他就想起高北,顺嘴就说出来,“下次真的要让北子来,有他在,没准能给咱们打打折。”
廖呈端起茶水抿一口,“他忙着备婚呢,哪还顾得上我们啊。”
“也是。”谢初时说完后,朝对面看了眼,“你这几年,跟他联系的多么?”
“没怎么联系。”廖呈声音很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俩人就开始互相回避对方,只要有其中一个在场,另一人就会刻意避开。
要搁以前,谢初时可能会多问两句。
但现在却问不出口。
因为他自己的情况也没比对方好到哪去。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参加完婚礼吧,时间还早,不过在这之前要去办出入境的手续。”廖呈道。
廖呈学的专业是海洋与环境学,年底要加入自然资源研究所,参与南极科考团。
考察和读研同步进行。
谢初时当时知道以后还挺惊讶。
虽说江大每年也有科考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