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弋无奈道:“体内的灵力会本能地排斥外来者。阿黎,你松弛一些,我进不来。”
“……”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两人体内的灵力终于联通起来。
天边如愿泛起了一朵五颜六色的祥云。天门下的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祥云四周却包围着一阵雷鸣电闪。看那势头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众人脸上的喜色转瞬变得凝重。涵光夫人急道:“路郎,这是何故?”
程路眼色凝重,摇了摇头。
涵光夫人一看他都不知道,更是心急。但越是心急,越是无能为力。
任谁看了七彩祥云被雷光笼罩,都不会觉得是个好兆头。
赵无咎靠在廊柱旁,不以为然地看着天边的异象挑了挑眉。
扶家这一派则更多的是懵逼的状态。尤其是扶宛青,他虽然从小到大见过的世面不少,但还真没见过也没听过老天爷都不祝福新人的情况。
宋安这次也回来了。他站在人堆儿里也是一派心事重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晃眼一看,年仅十岁有余的扶霜眠两眼怔怔地瞧着天边。他忽然想起来扶宛青上回跟他说过,扶霜眠自幼对灵力非常敏感。
或许是存了逗弄小孩的心理,宋安穿过人群,蹲在扶霜眠的旁边:“你看见了什么?”
扶霜眠似是才回过神来,眼底还存着些未散去的惊恐。
宋安自是没有放过这一不寻常之处,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情绪勉强稳定下来后,扶霜眠轻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觉得这朵雷暴祥云有些不吉祥。”
扶霜眠并不在乎宋安信不信他的说辞,只是他能说的确实不多。雷暴祥云的确不吉祥。
天门下暗流涌动,莲花台上却是岁月静好。
程弋天资卓越,雷暴祥云一出现就感觉到了压力。而林黎天赋欠佳,直到这会儿,灵力贯通出现了明显的差池,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程弋……”林黎有些吃力地说道。
程弋额间的细汗已经连续不断地往衣服里淌去:“阿黎,别说话。继续!”
林黎只好重新投入进去。
蓝蛋破壳
天边的雷暴随风飘得越来越近。程路暗下吩咐程家的高手前去阻挡这莫名的干扰。他皱着眉看向天门。
程弋和林黎端坐在莲花台上,双手对掌,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有远道而来的老者上前躬身致礼,询问程路:“程家主,如此这般,岂非天意?”
程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天门不发一言。直到程家豢养的高阶侍从们勉强击退雷暴,程路才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甄道长说笑了。”
来人于是默然退开。
天门,莲花台上风声阵阵。两个青年自巍然不动盘坐在原地。体内的灵力顺着脉搏有序地流动着、融合着。
林黎的心有些浮动。他好像听到了许多模糊不清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又好像就是耳边的狂风怒号之声。他不甚明显地皱了皱眉。
天边的雷暴在半柱香的时间里彻底消失。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七彩祥云。
程弋和林黎两人的灵力达成契约后,双双起身下了台阶。虽然有些汗湿,但是林黎自觉体感还蛮不错。他默默在心里推算着自已得了几许进步。
直到走到程家主家母面前时,他大概从脉搏里运转的灵力中得出结论,他至少连升了三个小阶。之前还一直都是无论如何灵力进展都很缓慢的时候,只是和程弋坦然相对了一番,便得了这许多好处。
林黎的心理难免有些乐滋滋的。思绪一回神,眼底的愉悦还来不及绽放,眼见宾客们各个神色各异,他终于想起来刚才似乎有些不顺利。于是便疑惑地看向程弋。
程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背。
程德到底是见过许多市面,面对如此复杂的场合,面不改色地继续唱着礼俗。
侍女们高举着盘子走了上来,两杯温茶覆于盘上。
程弋跟着程德的指引端起一杯茶,先递给了林黎,复又端起一杯茶。林黎有样学样,模仿着程弋的礼数,敬长辈茶。
订婚典仪至此告一段落。筵席如预期般展开。美味佳肴由侍女们一盘一盘摆到餐桌上。
宋安和扶家坐在一桌。扶霜眠从开始眼神就一直飘忽不定。宋安在一旁默默观察了许久。约莫十岁的孩子藏不住秘密,心事一概都写在脸上。
宋安默默地瞟了两眼不远处的程弋林黎二人,继续漫不经心地挑菜吃。
扶霜眠食不知味地熬过筵席,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一个小院儿。他刚才亲眼看见林黎往这个院子进去。
他抬眼看了看那棵黄金桐树,顿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
程弋身为程少爷,无法随时抽身离场。林黎不习惯那么多人围着他的场合,跟程弋说了一声便偷偷溜回了小院子。
其实天门异动之后,他就一直有些不舒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