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几日没什么不同的话。
稍后甘辉、施琅也将自带队出阵,洪旭则指挥后续部队做好准备。
说实在的,豪格现在摆出的壕沟加胸墙的乌龟阵真不算什么。在机关枪这玩意儿还没有诞生的时代,他们也没有铁丝网和地雷为清军战壕提供保护,这壕沟也就个象征性的意义。
被壕沟的宽度限制了单位面积范围内的火力投射密度的清军,先天上就有着火力单薄的缺陷。要是不玩偷袭,等明个天亮了,郑芝龙叫人掘土挖沟,直接通到清军阵地前沿,后者又能有什么手段反制呢?
不过是双方距离拉近到一定程度时,互相投掷手雷,看哪个先撑不住罢了。
不过这投弹兵夜袭也是可以的,手榴弹雨从天而降,二鞑子们有的苦头吃。
看着一支支队伍开出郑军大营,郑芝龙自然不会打道回帐篷里歇息,就那么看着黑夜中一片片枪声和爆炸声响起,黑夜中一片片喊杀声响起。
“怎么?不担心我们吃了败仗吗?”暂时还没收到前面的信报,郑芝龙也不着急,洪旭已经带着铁人军为首的后续部队杀上去了。
他索性就跟身边的郑森聊起了天。
“孩儿以为我军不会败。”郑森斩钉截铁道。
“这又怎么说?战场上变幻莫测,谁都能赢,谁都会败。我军为什么不会败啊?”
“因为我军比之清军绿旗训练更有素,身体更强健,士气更旺盛,着甲率也更多。”郑森立刻说出了理由,有了这四点,今夜里的郑军真的没有失败的可能。
“那只是鞑子的绿旗,沧州城内还有不少八旗。”
“鞑子的八旗是在沧州城内,匆忙集结一处后再来增援,孩儿以为我军已经当败敌。”
手雷加刺刀,这杀伤力真的是很强的。豪格把三万多人均匀分布沧州四周,就算稍微的重视了下南面的防御,也顶多是一万人。
这当然比郑军投入的兵力多上不少。
只不过一条条沟壕让这一万清军呈线型分布在沧州之南,而郑军采取的投弹兵夜袭也好,随后的进攻也罢,那都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重点突破,是纵型突击队。
这样的战斗要还能出问题,那就是郑军内部出大问题了。
而兵锋一旦突破了清军的拦截,这些个绿旗兵就唯有败退一个结果,甚至都可能是溃败。
“这,这……”今晚对豪格来说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郑芝龙王旗的出现就已经表明了原因。郑军的夜袭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此刻已经披挂整齐,拄着腰刀端坐在沧州的南城门楼上,随时准备指挥大军打反击。
可是这此起彼伏的密集爆炸声和枪声之后,清军防线的骤然崩溃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要前方阵线能够挡住郑军的突袭,那他就可以调集其他方面的兵力合围城南。
然而城南清兵防线的骤然崩溃却叫这一切都落到了空里。
豪格太小看郑军的韧性了。
在前方五百投弹兵们摸到清兵阵地前沿的时候,清兵已经发现了他们。然后枪炮全开,真是把前排几列郑军都打到地上,然而前面倒下了,后头跟上去。就在枪炮弓箭中,郑军冲到了清军阵前三十步距离,一颗颗手雷投了去。
这批从全军中精选出的投弹手,竟还能多把手雷投到清兵战壕前后,自然不可能全都落进战壕里头,可哪怕是两中一,甚至是三中一,就已经能把当面的绿旗兵给报销干净了。
将手雷直接往壕沟里面扔的——这绝对超乎了鞑子们的想象。
在豪格他们看来,这手雷就是标准的防备利器。双方摆开阵仗,守军一颗颗手雷投出去炸死炸伤敌人可是容易得很,但敌人如何能把手雷头巾壕沟里头?这就跟炮弹打进壕沟里一样,不是不可能,但太难也太没效率了。
清军根本就不做这方面的训练,他甚至都没想过这一点。
一颗颗手雷当即就把当面壕沟里的清军清理个七七八八,哪怕是稍后十步的冷兵器绿旗兵,一颗颗手雷继续飞过去,那也是小菜一碟。只要他们上前几步就是。
如果后头的冷兵器绿旗兵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而是火枪弓箭,那还能给郑军不俗的杀伤。但战场上是没有‘如果’二字的,有的只是落子无悔,有的只是胜败存亡!
被手榴弹炸得损失惨重的清军绿旗兵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投光了手雷的郑军投弹兵们已经抽出背后的砍刀,涌进了战壕,喊杀声、惨叫声顿时就在清军阵地上响了起来。
一些个在刚才的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清兵,死里逃生的欢喜都来不及高兴呢,如何还有勇气前来抵抗?一个个都飞也似的跃出战壕,往沧州城跑去,或是往两侧的清兵人群逃跑。
“杀啊……”背后的郑军大股兵马已经高喊着呼杀声冲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