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护不住妻儿。
齐骞心头悲凉愤怒,但面对圣人时,他的姿态,最是谦逊不过,在玉长空的教导下,他也学会了演戏。
大位之路,布满荆棘,要安然走到那金灿灿的龙椅上坐下,从来不是易事。
尤其立太子的年份,实在过于凄惨了,天灾人祸连连,国库又空虚,祸端频发,简直是徒手接了个烂摊子,齐骞整日忙得焦头烂额。
百姓们同样觉得有些古怪,天灾人祸像是约好了一起来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没完没了,令人麻木。
随着道士和尚在世俗行走频繁,越来越多的百姓认为此世间是出了妖邪,才会灾难不断。
传言甚嚣尘上。
一时间,有人喊着诛妖邪,所谓妖邪便是那些道士和尚,有人也认为是那看不见的妖魔鬼怪,各个谣言不断,导致佛道二门的庙观都少了不少香客,倒又冒出一个什么天神教的和佛道二门对抗。
乱世至,百姓苦。
时至六月。
秦流西从清平观的密室走出,距离她闭关已有半年之多,这段日子,她隔绝了外头的纷纷扰扰,只在密室秘地专注修炼和推算困仙阵的阵图,至于外边的事,她全部交给了封修,时不时也会接到他的传音,处理了多少阵眼。
月朗星晴,她足尖轻点,跃上屋顶,抬头看着星轨,指节不停地在掐算,眉目如月一般疏冷。
滕昭在底下瞧着屋顶上的人,山风把她的衣袍吹得唰唰作响,像是要乘空飞升似的。
他心里有些慌和难受,下意识地跃了上去。
秦流西回过头来,冲他招手,道:“怎么上来了。”
滕昭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
秦流西看着冷傲坚毅的少年,比划了下,挑眉笑道:“已经和为师一般高了,但这修为,却是远不及。看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在咱们这里是不可能的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藏私不是什么好师父,您要把毕生所学都全部教给我才好。”滕昭闷声道:“修道之路悠长,修行间便是沧海桑田,我觉得我要学到老死都学不完。”
“呔,你想太多。咱们师门,素来讲究放养之道,也就是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秦流西在他的瞪视下有些心虚,便摸了一下鼻子,道:“行吧,还有些时间,为师就再教你些劫富济贫之道。”
滕昭:“?”
啥?
“是要去打家劫舍吗?这题我会,带我一个。”小人参悄咪咪地从他们脚边顶着一片瓦片冒了出来。
秦流西嫌弃地黑了脸:“破坏瓦顶,你胆儿肥了啊,害得屋子漏水,我炼了你。”
她手一抬,连腰都没弯,就把它拽在了手中,手极快地薅下它头顶上的果子放进嘴里,一手还攥着了它一条腿,作势要掰。
“昭昭救我。”小人参惊恐不已,某人不见则已,见之凶残,它参身不保。
滕昭冷漠脸:“你近来是有些肥了,要不然也不会顶穿瓦顶,给师父一根也无妨。”
小人参发出尖叫,这是人话吗?
你们师徒俩分明是报复我刚才偷听,不就是去打劫么,有什么是要我给钱才能听的?
秦流西逗弄了小人参一番,道:“行了,到时候给我一截,我得炼个丹。”
要炼阵盘的时候,她必须有灵丹辅助,否则会撑不过去。
秦流西又看向某处:“那只鼠,过来,别躲了,就是你。”
黄金鼠吱的一声,如疾风般的冲了过来,则大胆地蹲在她的肩膀上。
“走吧,教你们何为人间道。”秦流西把小人参往滕昭那里一扔,跳了下去。
滕昭连忙把小人参往怀里一塞跟上,消失在夜空中。
站在底下的清远看着他们消失,擦了擦眼角,真是年纪大了,怎地看这些个少年闹腾一下也会流眼泪呢?
妖道人人喊打
秦流西带着滕昭他们先回了漓城,在府中药斋呆了一晚,捣弄着炼了不少丹药丸子,这才准备出去济世。
世间众生相,在灾难之后尤为展现得淋漓尽致,观众生,观天地,方能观自己。
谁说修道一定要在深山密林和宗庙道门才能修的,在俗世亦能修,见多了人世间的众生相,也才会坚定自己心中之道是什么。
人间道,也是道。
只是临出门之前,秦流西转过头,看向扶着门框送他们的岐黄,道:“岐黄,你该成亲了。”
岐黄一愣。
“请官媒给你相看一门亲事吧。”秦流西笑着在她心口点了一下,道:“相看时,那个会令你心跳如擂鼓的便是良人。”
岐黄怔怔的,张了张口,所有的话汇成一个字:“好。”
秦流西冲她摆摆手,带着滕昭他们出门,就从漓城开始一路往外扩,劫富济贫。
当然了,她劫的富可不是凡是富商就雁过拔毛,而是挑着人下手,坏的,身上带有业障的,尤其是大杀孽的,那就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