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博斗,更有甚者,失了神智,对身边的人也咒骂挥出拳头。
秦流西眸色一冷,看向斗兽场的那个暗红石獣,邪恶蛊惑的暴戾气息不断往外涌现,兽场中的怨魂也跟着狰狞起来,有些甚至掐住了身边生人的脖子。
血红的煞气卷着雪花在旋转,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嘶吼,尖叫,暴戾。
她身形一闪,很快就出现在那石獣跟前,那由血气形成的人身兽头的血魔,向她冲了过来。
嗡。
神兵从天而降,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声,削向血魔,赫赫神威化成金光,将它包裹,一点点地吞噬。
石獣在秦流西的手下化为齑粉。
而场内,乱成了一团。
那些本来叫嚣着打打杀杀的纨绔子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惨叫出声,跪地求饶,神情癫狂。
秦流西把吞噬了所有血煞之气的神兵捏在手中,看着它剑身金红,眼神带了几分嫌弃。
灭罗剑表示很委屈,它本就是治这个的,现在又嫌弃它了?
秦流西拿着它,在半空灌了灵力,以剑灵画符,灵气没入符中,混着那无穷的赫赫神威,耀目金光在整个斗兽场涌现,带着阴煞的怨魂唳叫出声,在金光中化为星星点点消失。
场内安静下来,有些人清醒过来,满脸懵然。
秦流西劈开了场中央那个笼子,里面的孩子麻木地呆坐着,像是失了魂,她双手掐了个术诀,打在他们身上。
很快的,有孩子跳下台中,往外逃窜。
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险些被撞下台,秦流西把他接住,低头看到一张脏兮兮带着血的脸,那双眸子又黑又亮。
秦流西捏着他的手,说了一句话,才翩然离去。
那孩子一直看着她消失不见,才低下头,抿着唇飞快地逃出去。
想活下去,就去西北吧。
那像神仙一样的人如是说。
该天凉王破了!
秦流西把那个万恶的斗兽场给夷平了,而那背后的恶人,被她挂在了被夷成废土的柱子上,几个大字在迎风飘荡。
践踏生命者,天地不容。
那几人,死状可怖,像是冤魂索命,但没有人能查出这是谁干的,也不敢查,因为斗兽场被夷得太平了,试问这世间谁有那能力在一夜之间把一个场子精准拆成渣渣还没引起动荡?
与其相信那是人为,倒不如信是天谴,否则,如此神鬼莫测的本事,天下谁有?
安城斗兽场的事传到京中的时候,秦流西已经出现在盛京蔺相的书房。
蔺相见了她,就知道安城斗兽场那事谁干的。
不是她也是她了。
自从上了草台船后,蔺相的面容日渐苍老,尤其是这两年,更是愁白了不少头发,一看到秦流西,就感觉有满腹委屈。
但想到近日的事,他也顾不得委屈,只是皱眉问:“你怎么会来盛京,可是听到了风声?”
“你说的风声是指那皇帝老狗想找我给他续命的事?”
圣人久治不愈,又对太子各种的不顺眼,对别的儿子就顺眼了,比如之前的废太子,他借着被召入宫见人的时候,竟是对圣人说了秦流西的医术厉害之处。
这一说,圣人就想起了不少事,一查,秦流西在盛京还帮不少人治过病和驱邪捉鬼。
圣人立即派人去漓城找秦流西,不管她医术能不能让他好转,他都要试一下。
也就是秦流西是道门中人,收钱办事,完事就走,没和这些权贵表面上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否则就凭着这些受过她人情的权贵,要是串联起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知道的是,秦流西是真的背着他组了一条造反大船,那船上,被她拉上去的,都是他的肱股之臣,受过她人情的权贵。
他更不知道,他的伤完全好不起,也是秦流西下的黑手。
“你既然都知道,怎么还会前来?”蔺相皱眉道:“圣人如今的身体每况越下,脾性也反复无常,你别掺和进去,免得误伤,尤其这一年他对道门多有打压。一个弄不好,还会连累你身后的清平观。”
所谓一脉相承,他相信圣人也会和先帝那样,因为迁怒而往死里打压道门。
“放心,他等不到我来的。”秦流西看出窗外,那颗星星已经只有一丁点微光,几乎看不到了。
而她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圣人派出去找他的人,都被她糊弄了,他们不会找到清平观去的,更不可能请出她。
既在打压道门,质疑道门,又要道门中人给他治病,想屁吃呢,当臭道士没脾气的?
蔺相听了她这话,心中一跳,道:“看你这意思,是不是该换天了?”
和秦流西谈话,他完全不惧,他知道这话传不出去第三人耳。
秦流西道:“是时候了。苟延残喘的人,多喘一口气,都会让更多人死去。”
上至高官贵人,下至在那人眼中最低贱的宫女太监,谁不是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