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两个人就这样,从电梯到了安室透位于十五楼的安全屋。
她眼睁睁看着安室透打开家门,黑洞洞的室内就像什么怪物的巢穴。
早川花英一动都不想动。
“啪”墙壁上的开关被按下。
黑洞洞的室内在灯光照射下,瞬间明亮。
穿着白衬衫的金发黑皮青年回头看着门外的早川花英,问:“不进来吗?”
早川花英:“……”
完蛋,她有点后悔了。
最终安室透叹气,“要不然去你家?”
“……我家?”
早川花英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
在明亮室内灯光照射下的金发青年看起来一点都不无害啊!
早川花英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意识到,这是个男人,比她高大,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男人。
安室透虽然嘴
里说着可以去早川家,但他还是非常自然的换上拖鞋,完全一副不会再出门的样子。
“当然。你不习惯来我这里,觉得没安全感的话,我去你那里也一样。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时刻都在一起。”
安室透说。
“因为琴酒?”早川花英问。
安室透的身影已经在门口消失,可能是在客厅,只听一道非常有耐心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对。”
早川花英踌躇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身后缓缓关闭的防盗门,就像即将把她关进怪物的巢穴。
她下意识的转身,然后两只手一上一下趴在门上。
不得不说,她这姿势相当具有搞笑漫画感。
安室透端着马克杯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噗。”
安室透笑出了声,“我说早川,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早川花英转过身,脸绷的紧紧的。
回家的金发青年可能是因为在家,所以特别放松。
他双手端着马克杯,非常居家的靠在一边的承重墙,“早川,放轻松。”
不,她没办法放轻松。
别怪她紧张,主要是波本这个人存在那里,就够她紧张的。
“波本,你说点什么。随便说什么都行。”早川花英胡乱说了一句。
安室透低头喝了口水,又笑了一下。
都开始管他叫波本了。
说起来,自从在千曲川桥“杀”了宫村美绪之后,早川就一直都称呼他波本。
把她气狠了还会叫他“波本大人”,就像在骂他一样的。
“那我们吃饭?”安室透问。
早川花英:“好,要我帮忙吗?”
说完这句,她差点咬到舌头。
安室透看着满脸懊恼的早川花英说,“要不然这样,早川,你去看电视?”
早川花英僵硬的点头:“好。”
电视机被早川花英点到了搞笑节目。
然而,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男人身上。
波本的家……怎么说呢,非常简单。
她还以为波本的家会像他的外表,和贝尔摩德一样,就是一看就那种特别富丽堂皇,华贵的感觉。
至少她可以肯定,贝尔摩德绝对是那种特别会享受的类型!
波本的家,更冰冷,更……寂寞。
早川花英环视了一圈,家里只有简单的家具。
不是那种追求极简风的简单,而是,有一种,这里的人随时会离开的感觉。
很像上辈子降谷零的房间。
和降谷零的不同的是,他这里没有吉他。
如果加上吉他的话,她一定会以为,这是那个失去了所有的同伴,每天紧绷着自己,在黑暗中,孤独又寂寞的降谷零。
早川花英的眼泪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下来了。
等安室透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时, 抬头见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搞笑节目, 无声无息,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
“……”
安室透看了看早川, 又看了眼电视上播的节目。
是搞笑节目没错啊。
这难道也是能看哭的吗……
他将饭菜碗筷放下, 拿起桌子上的抽纸巾, 走过去,想了想,蹲下。
他蹲在早川的面前, 将纸巾递了过去。
“怎么哭了?”
早川花英抢过纸巾,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面容, 有些崩溃:“你为什么不是降谷零啊。”
如果是降谷零绝对不会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安室透瞬间就被这过于沉重,满载着浓浓情感依赖的质问定在了原地。
女孩的眼泪, 一滴滴, 就像重重的石头砸在他的良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