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不吭,低头看手,摸着指甲。
她的手素白干净,没有涂指甲油,指甲盖透亮饱满,光泽很健康。
就是留的长,忘了剪。
梁芊儿警惕看着,身体本能的远离程一。
这个疯女人,当年就因为她找了夏至耀武扬威说了几句话,结果程一把她堵到商场女厕,把她头摁进水池子里不说,还挠花了她脖子。
脖子的一道血和痛感,到现在都记得。
程一是真狠,并放话,敢找程凌杨,弄死她。
不像夏至,程一一点不怕事懦弱,反而狠起来凶的要命,惹毛她,杀人放火事都敢干。
这也是,梁芊儿不敢明着对着干的原因,也就除了嘴上过点瘾,替自己出口气。
梁芊儿离程一几步远,自我感觉安全距离。
程一没动,连个眼神都不屑给。
梁芊儿憋的不行,沉不住气啧啧几下,“不应该呀,我们程大美女,还比不过外头野花俗粉的,说出来谁信呀?难不成,技巧不行啊,这男人吃不饱可不就是吃外头的,你得学骚…”
话没落,程一冲过来。
她把人带到大树下清洗水桶边,抓着梁芊儿头发直往里摁,里面水脏,黑的,梁芊儿吓得直叫,程一连续几下,手掌用力。
梁芊儿喝一大口水呛不行。
“骚不?劲儿足吧!”
“爽不爽,当三儿的,就要懂夹着尾巴做人。”
“梁芊儿,再嘴贱招惹我试试!”
弄完,程一松开。
她退到一旁抱着手臂,冷着眼观看人。
程一个子高,光淡漠气势就压人一头,别说她刚才还粗暴动手,“以后离我远点,再靠近我半步再招惹我,下次就是用你脸擦马桶!”
梁芊儿头发妆容乱的不成样,胸口衣服也湿的不像样,那么多人看着,她狼狈气的吼叫。
“程一,你个疯子神经病!!”
程一淡淡口吻说道:“我是啊,所以就请别嘴贱找虐喽。”
她没再多留,转身潇洒离开。
梁芊儿气的后面吼叫。
晚上回程家吃饭,饭桌上,程一把遇到梁芊儿的事说了,以及她摁人进水桶里的事,当笑话讲出来。果不其然,她话落,程凌杨“啪”的一下放筷子。
夏至手中筷子握的一紧。
程凌杨盯程一,冷声训斥:“你就非要挑吃饭找事,不让人吃饭?”
程一若无其事,夹一块西兰花送嘴里。
她一副你不吃,我吃,随你便的态度。
反正饿的不是她。
夏至见丈夫气的脸黑着,她拿筷子打了程一的手背,眼神责怪,“一家人吃个饭,能别气你爸?”
“我是为了谁。”程一眉眼一冷,咬下筷子,牙齿使了劲儿,留一个牙印。然后,她把筷子放下,最爱的西兰花也不吃了。
身体往后靠,背靠椅背,打着二郎腿。
程一:“老程。”
她也不喊爸,态度冷冷淡淡。
这么几年,父女关系越来越差,修复不了。
“只要提有梁芊儿这个人,你就一头火压都压不住。我是找事,家是你让我回的,不然就找人拿绳子去绑我!你呢,老程,逼我嫁人,你就不算找事?”
信不信,我杀了周亦行
话一出口,餐桌氛围冷凝住。
夏至不高兴了:“程一,你提这些干什么,回家就不能好好吃个饭!一桌子菜不香,是堵不住你嘴是吧?”
程一真是服气,呵声笑了笑,“我哥没回,我就一外人,这个家里纯粹拿来卖钱巩固爹妈利益的工具,谁能吃的舒坦。”
她望桌那头,“能吃香的,也就梁芊儿。”
几句话气的程凌杨饭不吃了,起身走人。
夏至这回脸倒是不冷了,没发火指责,客厅就剩她们两,望着程一,夏至问:“你真见到那女人了?她为什么又出现了,不是离开这地方不叫她再回来吗?”
程一不吭。
夏至也没说话,饭也没继续吃,盯着桌上菜神色凝重,有些疲乏,又有些惧怕。
程一清楚知道,夏至在担心害怕什么。一方面记恨不甘心,厌恶痛恨着夺走她爱情跟梦想的人,另一方面又不敢,不作为,想让人替她摆平自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一辈子老实,委屈压抑不敢伸曲,活得憋屈窝囊!
妈的,程一心里骂。
心累,这操蛋人生,她烦的想起身走人。
夏至忽然严肃开口:“她不会再找你爸吧?”
“你信?”
程一盯着夏至,蓦地薄笑,不怕话打击。
“妈,你究竟是怕我爸对梁芊儿旧情复燃,还是怕她在外边生了老程的孩子?我有我哥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兄弟姐妹。真的有,那人再无辜,我都觉得身上流的血肮脏。”
这话一落,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