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时略被问住。
该告诉她吗?基金会成立的目的是继承科尔的理想。不论是临床医学,还是竞技体育,都是将枯燥的人体力学和实际生活相结合的案例。
但是三言两语很难解释这个问题,萧与时单单道:“基金会不是慈善机构,所投资过的每一个项目,都将从实验室走向大众。”
“那就是盈利机构?是不是像风险投资那样,先看好一个项目,投资它,然后伺机获得巨大收益?”沈如磐似乎恍然大悟,看萧与时的目光大不相同,“我第一次见到科学家还能跨界商业。难怪费恩医生称你为boss——果然名副其实!”
萧与时默了默,将扯远的话题拉回来:“如磐,你想指导娜塔莎吗?”
虽是问句,他吐字低沉稳重,清晰传递着认同感。
他说:“我理解你的想法,脱离花样滑冰越久,越难找回竞技状态。既然你怀念赛场,那就回到赛场上去,哪怕是用一种迂回的方式——我会为你安排一个专业的教练团队,协同你指导娜塔莎。你无需事事亲力亲为,仍以静养为主。”
沈如磐愣了。
且不说借一套aya有多么麻烦,再成立一个教练团队,投入资金之庞大,涉及事务之庞杂,绝非普通朋友施以援手这般简单。
她错愕地开口:“萧与时,我谢谢你的好意,可你没有义务为我揽这么多事,我——”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心甘情愿。”
沈如磐再次愣住。
她觉得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而他平静地和她对视,眸光清明。
忽然间,沈如磐想多了。
是不是今夜施普雷河的月色太美,桥上两人相拥的影子太暧昧,导致她第一次对他产生了自作多情的心理?是她想太多吗?他对她的慷慨付出,再加上模糊难辨的话,似乎已经超过朋友的范畴,很难用友谊二字做界定。
沈如磐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无法直视萧与时,面有难色咬了一下嘴唇——这个小动作恰好暴露出她内心的纠结和抗拒。
车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样的气氛仅仅维持了一瞬,萧与时再次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沉稳,称得上淡定:“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既是朋友也是合作关系,只要有利于你回归赛场,事无大小我都愿意促成。再说你日后痊愈也会面临快速复出的难题,组建教练团队也是为你的复出提前做准备。”
沈如磐怔了怔,好像听懂了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