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学子一般聚精会神,一堂课也算较快便完事。
学院传,蒲夫子性格古怪,故而只得一极小的单间作为办公室,是杂物间改造。
离山长的明理轩较远,孤零零地处在学院的一角,倒也清净。
“以前不曾见你有这等眼界。”
蒲夫子小心放好教材。
他说话毫无语气和表情,不知是欣赏还是责怪。
不过范希文却是不怕的,打打手板或者一些体罚手段,并不可怕。
“这些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也不是。”
范希文吃不准夫子的态度,只得模棱两可地回答。
“一些道理就摆在那,多用些心观察自然会明白。”
“道虽学不行则不至。你有如此见解,殊为不易。”
夫子没有坐下,他矮范希文一头,两人站着对话,倒是弥补了一些海拔悬殊。
“可惜你生得晚了些,不然接力文正公强国,或能造就千古佳话。”
夫子有些怅然。
“你可知我朝局势?”
“不知,只见一派繁华。”
“金玉其外耳。
海上盟定如同自掘坟墓,与野人合力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朝与辽偃革倒戈已愈百年。
如今辽已显外强中干之势,直待时日一到便可取回燕云,他们偏偏等不得。
一纸盟约让我朝信誉尽失,更是养虎之计。”
蒲夫子有些激动,老迈的声音不再平稳。
“朝堂诸公何其短视昏聩,竟将这等自掘坟墓的计策荐与官家!
自阿骨打建国以来,数年时间鲸吞辽国半壁,这等虎狼之势,怎会止步于覆灭辽国?
届时莫说收不回燕云十六州,恐我大宋会受两国共击之,面对西夏与金国又当如何自处。”
蒲夫子有些癫狂,他双眼焦距难明,陷在了自己的臆想之中。
范希文对宋朝的历史很模糊,除了包拯、赵匡胤、岳飞等影视剧中的名人,他实在是记不得太多。
就连当前皇帝赵佶对应的庙号他都全然不知,妥妥一历史废物,自然也不清楚蒲夫子所说的种种。
依稀记得射雕英雄传和包青天中的一些历史背景,似乎西夏、辽、金之中,金人最为可怕。
完颜阿骨打!
对,这个名字,绝对是中国历史上的沉重符号。
但危害究竟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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