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相公可在?”门外女声响起。
“你在何处惹了风流债?”老道手指在肩颈处不断搓着,抬手弹出一粒伸腿瞪眼丸,直中向乾眉梢。
有为起身开门,却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体型有些像缩小版的向乾,虽然气质绝佳,但让人觉得极为安全。
“原来是三娘子!”
“我家大人请范七过去饮酒。”
三娘点头,算是和有为打了招呼,见屋内向乾和老道古古怪怪的表情,脸色又冷了下去。
这种表情她见得太多,基本都是那些满脑子污秽的两脚兽独有。
范希文闻起身,叶峰的邀请他可以不予理睬,但赵伟的安排却是无力忽视的,这也不是头一次了。
“三娘,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乎。”七爷作揖行礼,表情做作。
这个书生礼极为标准,是向乾特别教过的,不过在三娘面前似乎毫无价值。
“你小子,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快快与我同去,免得大人们好等。”
是极,活该范某人天生劳碌,嫌懒得等不如自己过来,何必要端着这些臭架子,全是地主阶级的陋习。
向乾偷窥二人离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两只眉毛一闪一闪,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
“道长,你听到了没?”
“何事?”老道懒眼轻瞟,不知这小子卖的什么关子。
向乾看了一眼旁边正在默记法诀的小伙儿,伸手拉过被子将其罩在里面。
他用力箍着小伙儿道:“范兄说,一日不见,是不是暗指之前在那边见了一面后来没遇到过这事?”
老道觉得这很平常,并无任何不妥,连忙帮小伙儿扯掉了被子。
“向哥,你要作甚?好歹别用脚这头蒙我啊!”记了一个时辰的法诀,被向乾一通胡搅,全部打乱了。
“哦~”老道终于反应过来,“我敢打赌,两人定有门闷门!”
赵伟很够朋友,生怕他的范兄腿脚有恙不能疾走,刻意安排了一顶四抬的轿子。
虽然逾矩,但这乃是小大人的亲自吩咐,没人敢从中挑刺。
上轿时,七爷还站撩起轿帘诚邀三娘同行,害得三娘在夜色中烧红了双颊,好在没人看得清楚。
“我却是不敢坐的,休要害我。”
这便是三娘自认为最厉害的反击。
但在旁边的有为看来,一对奸夫淫妇的嘴脸实实在在。
呃~怎么能这么说七爷和他的心上人呢,应该改成郎情妾意,有为为自己的恶评感到自责,悄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坐轿的体验其实不好,这种四人抬的空间不大,比之前赵伟那顶轿子小多了,而且里面就是简单地做了个软包,处处都磕骨头。
“哎,你家大人叫我去有何贵干?”范希文撩起窗帘,用手掩住口鼻,装出一副八贤王谋定乾坤的姿态。
三娘看得奇怪,“不知,但准是好事。怎的,里面有臭味?”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七爷将头抬起,好让三娘看得更仔细些。
“帅是何意?”
“唉~真是对牛弹琴,苍天何薄于我~”
“这句我懂,你骂我是牛!”
三娘有些见怒,绣拳在窗口处捶了一下。
范希文明显感觉自己放在窗口的手肘接收到了一股大力,连带半边脸被撑得变了型。
“哈哈哈”三娘见七爷的怪相,忍不住发出豪爽的笑声。
这般牛一样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大宋独一份。
七爷自尊受辱,扯下窗帘,今后再也不想与这位娘子说话,简直是有伤大雅。
探江楼
这里本是五十年前泸州知州李曼所提“望江楼”,时值熙宁七年,泸州知州、转运副使、钤辖、都监因守法有缺,被朝廷一纸诏令夺官受审,酒楼遂更名。
但原本望江楼的名字稍显儒雅,却意境平平,更名之后,一个“探”字却多了些神韵,反而生意更好,一跃成为相邻三州内有些名气的所在,令不少骚客心驰神往。
今夜的庆功宴便安排在此,乃权知泸州刘亚夫亲自安排,原计划是为叶峰所属、城防军、巡检(缉捕)司、宁远军援军庆功。
可赵伟与叶峰偏偏对一位“小范相公”推崇备至,直说若无此人,断然无法全歼开山帮匪人。
因此,刘亚夫也不得不顺势提出邀请范无邪参加宴会。
“你说范兄会不会来?”大厅主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