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挪威的气温并不算高,并且有了几分下降趋势,时骨一行人乘坐航班抵达特罗姆瑟,下飞机时被冻了个激灵,连忙把衣服给裹紧了。
“好冷。”金呈新站在时骨身后,在机场外的大风中凌乱,“怎么这么冷,感觉比巴黎温度低多了。”
张雅文正在拿手机和明晚追极光的极光猎人联系,刘桐桐站在她身边帮忙,时骨则是正在叫车,三个人里没有一个人理会金呈新,只留金呈新自己一人尬在原地,“怎么没人理我?”
时骨头也不抬,声音有些凉:“因为大家都在忙,没有你那么闲。”
特罗姆瑟机场外的行人们神色匆匆,时骨双手插在兜里,望着萧条的景色发呆,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口,直到他叫的出租车开到几人面前,时骨这才回过神来,帮忙把张雅文和刘桐桐的行李放上了后备箱。
张雅文看他一张白净的脸上挂着一双淡淡的黑眼圈,知道他又是没睡好,于是关切地问了一句:“时哥,你还好吧?”
“还好。”时骨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于是反过来安慰她:“一想到要出去旅游,昨晚太激动了,没怎么睡好,不用担心。”
张雅文心说鬼才信你说的话。
他们和时骨好歹也做了一年多的同学,也知道时骨是什么性子,是断然不会因为一场旅游就开心激动到睡不着觉或者休息不好的,像现在这样走神看上去又不太开心的情况,只可能是遭遇了些别的什么事情,让时骨觉得不开心了,他才会这副模样。
尽管时骨没有表现出来,却还是很好地被其他三个人给察觉出来了。
当然了,当事人对此是毫无察觉的,时骨上车以后就把外套裹紧了,还顺便裹紧了围在脖颈上的围巾,他看着窗外微暗的天色,半闭起眼,双手抱在胸前休息。
金呈新和张雅文等人坐在后排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旅游攻略,时骨就在前排闭目养神,还顺便给珍妮弗发了个消息。
时:我已经到挪威了,粥粥还好么?
珍妮弗:图片消息
时骨点进去看,那是一张粥粥正在吃饭的照片,它翘着小尾巴,圆滚滚的眼睛盯着镜头,红润的小舌头吐在外面,正在舔自己的嘴巴。
时骨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轻笑一声,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
他在出发去挪威的前两天把粥粥送到了珍妮弗家里,珍妮弗果然是个很喜欢小动物的小姑娘,看到粥粥以后就亲昵地把小猫搂在了怀里,还提前给粥粥准备了猫罐头和猫粮,甚至还给它买了崭新的猫玩具,就为了能让粥粥在自己家的这几天待的舒服一点。
临出发前时骨请珍妮弗吃了一顿饭,是正宗的法餐,为了表达自己对珍妮弗的感谢之情,还从珍妮弗口中得知了闻寒洲的诸圣节行程。
“闻医生诸圣节那几天要去外面开会,我也能得到几天假期,我也没有男朋友,正好可以在家里多陪陪你的小猫。”
时骨想到闻寒洲和自己说的话,心想他倒还真没骗自己,没想到他是真的有会议要开,他还以为闻寒洲是单纯不想让自己把粥粥放在他那里寄养。
也对,对于闻寒洲那样的人来说,那天晚上能叫他和他的猫上了自己的迈巴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大概是真的有洁癖,也是真的不喜欢时骨怀里的那小东西。
闻寒洲……
想到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时骨睁开眼,心里升腾起一阵无端的躁动。
车窗外飘起了小雪,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时骨的头靠在车窗上,被冷的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发觉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因为处于北极圈的缘故,特鲁姆瑟的天黑时间比巴黎要早的多,到达酒店时整座城市已经完全处于黑暗当中,他们订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规模并不大,但是环境还不错,时骨拖着行李箱去办了入住,取到了门卡,递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张雅文和刘桐桐。
“我们先去换个衣服,等下去吃点东西吧。”张雅文建议道:“可是这边物价有点高,我们省点钱,去吃麦当劳怎么样?”
“我都行。”刘桐桐推了推眼镜,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屏幕。
金呈新凑了过去,想要吓她一下,“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刘桐桐没被他幼稚的行为吓到,小声回答道:“精神病学基础的课程知识,回去以后不是还有考试,我就想着没什么事情,好好复习一下。”
“现在不是在旅行?旅行的时候也要复习么?”张雅文凑过来,搂住刘桐桐的肩膀,“不愧是学霸桐桐,这种时候还想着好好学习——不过闻教授也是,长的一表人材,相貌堂堂的,怎么要求这么严,我记得上次时哥上课迟到一次,就被他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