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队的人赶到时,时骨正蹲在公寓楼下抽烟,他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窃私语,接着消防队的人就不由分说地冲上了公寓楼。
火势很快便被控制住了,消防员在楼下与临时赶来的房东沟通,时骨则在一旁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给金呈新打了个电话。
金呈新那边正在上课,听到家里着火的消息,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声线有些颤抖,重复着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家里着火了。”于是时骨把刚刚和金呈新说过一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金呈新的声音听的不太真切,他似乎有些费解:“等等,你不是在river那个老板闻景家里么?怎么突然又跑回我们家去了?我怎么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时骨:“……”
背景音里隐隐能听到闻寒洲的讲课声,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骨觉得自己大概是和金呈新说不明白了,于是直截了当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就从学校回来吧,我们见了面再说。”
二十分钟以后,金呈新火急火燎地赶回到家里,当他站在公寓楼前,看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公寓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与时骨面面相觑。
时骨看着金呈新清澈且愚蠢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和消防员交涉。
“这栋公寓楼是新建没多久的,不存在任何电路老化,年久失修的问题。”消防员摘下消防帽,和时骨交谈道:“我们检查了,你们房间内的电器也并没有什么问题,电源和电器都是完好无损的,因此也排除你们二位出门以后忘记检查电器的原因。”
时骨认真地听着,看着公寓墙上泛起的几层厚重的黑色墙皮,捕捉到关键信息,直接问:“所以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
两个消防员交流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我们冲上来灭火的时候,你们公寓的门锁是坏掉的,也就是说,在我们来之前,你们的公寓门就被人给撬开了。”
话语表达的没有太明确,却叫人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场火是别人闯入时骨的公寓里,然后刻意纵火,故意把他的公寓烧成这个样子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需要您与警察局的人沟通。”消防员微微颔首,“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祝您好运。”
对于都这样了还让他拥有愉快的一天的消防员,时骨有些啼笑皆非,但还是默默应下了消防员的话,直到警察局的人到来之前,他看着自己层层墙皮已经脱落的房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这场火灾很严重,几乎烧毁了屋内百分之八十的东西,火势凶猛,烧的极其旺盛,屋内的墙皮已经大面积脱落了,目之所及的生活用品也全部都变成了灰烬,甚至连床单被褥都被烧成了黑色的余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场火灾里并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引起电器的爆炸,这大概算是给时骨唯一的安慰。
金呈新从时骨身后绕过来,拍了一下时骨的肩膀,“我刚刚联系过房东了,他说还在外地出差,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叫我们把房间内部的情况发给他看看。”
时骨又点了一支烟,心死如灰地拂去了身上的灰尘,“你拍照发给他吧,要赔偿多少钱,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这事儿和我真的没关系。”金呈新手足无措地站在时骨身边,“时哥,你要相信我,我昨晚回来和今早离开的时候都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在上课的过程中突然就着火了,而且还这么严重,但这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我知道。”
时骨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刚刚那个消防员和我说了。”
今天是个阴雨天,阵阵阴风吹过,吹的窗户叮当作响,时骨望着窗外朦胧的云层和惨白的天空,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无比诡异,却又十分有理有据,仿佛冥冥之中注定,早该发生此事一般。
意外被撬开的房门,突如其来的火灾……
时骨的脑中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某个场景,那场景离他忽远忽近,仿佛就发生在刚刚,时骨觉得脑袋有点痛,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纯白色的烟雾。
便利店前那个总让他觉得熟悉的,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黑衣身影再次在他面前浮现而出,时骨的瞳孔骤缩,猛地想到了什么,转向金呈新,对他吐出了某个人的名字。
“梁晰!”时骨的语气难得地有些激动。
金呈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时骨那张苍白的,有些憔悴的脸,“这事儿和梁晰有什么关系?”
时骨掏出手机,边拨打报警电话边飞快道:“刚刚那个消防员和我讲,我们公寓的门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坏掉的,说明有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