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池猛然回神,这才想起了兄妹二人之前的计划。
她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当着后面那群人,故意拔高了声音。
“张大山,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怎么突然就开了窍了?还是高分上榜?别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
陶晓池的话就是平地一声雷,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不对味了。
这次招工考试不止面向工厂的临时工,还面向社会人员。
有个比张大山还要高大的年轻男人死死盯着陶晓池,锐利的目光像要把人给戳穿了。
“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这上榜的有一大半都是你们厂子自己的人,你们这是提前给自己人泄露题目了?”
他的情绪很激动,馒头大的拳头眼看就要怼到陶晓池面前了。
陶晓池故作惊慌,眼神飘忽地说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也没上榜啊。”
物伤其类,男人下意识把落榜的悲愤转移到了张大山的身上。
嫉妒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着骇人。
“你说,你们是不是走了后门?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题目?”
张大山行得正坐得直,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借用陈锦惜的话,“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你自己不行就得多练。”
男人闻,理智稍稍回笼,他不是那种无能狂怒的,刚刚就是想到万一有那种可能,心里放不下罢了。
眼看战火平息,陶毅冲着陶晓池挤眉弄眼得都快抽筋了,陶晓池才终于是想起了那句导火索。
“对啊,咱们靠的可都是真本事,就是考试做到的那几道题确实挺眼熟,唉,张大山,我怎么隐约记得你笔记本上写的那道题跟考试的题一模一样来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顷刻就点燃了临时工和社会报考人员之间的矛盾。
张大山的情绪大起大落,都还没察觉到这番话的异样,就被那个高壮男人抢了笔记本。
他的笔记本就是团成一团插在衣兜里的,那个男人反应迅速,他根本就来不及防备。
“你干什么?本子还给我。”
“你着什么急?要是你在考试之前就做了和考试一样的题目,那不就是有人泄题吗?”
高个男人可不是孤军奋战,他跟几个兄弟在码头扛大包,风餐露宿,风里雨里,等的就是这场招工考试的结果。
他们不要别的,就要一个公平。
“就是这道题!”
他身边有个看着斯文一些,一眼就指出了一道题目。
高个男人瞪大眼睛一看,旁边的人把张大山拦得死死的。
“真的?你们真的提前知道了题目?好你个机械厂,你们这是耍着我们这些人玩是吧?我要去找你们厂长,你们必须还我们一个公道!”
高个男人高声一呼,现场群情激奋。
一群人面红耳赤地朝着厂区横冲直撞。
他们人多,而且个顶个的高大魁梧,尤其是冲锋陷阵的大高个,有了满腔冤屈无处宣泄的愤怒加持之后,更是拿出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杀伤力。
守在门口的保安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群人就跟攻战厂区似的,一场机械厂保卫战就此打响。
伴随着震天响的一阵轰鸣,厂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掀飞了出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