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爷不在盛京,夫人做主更改了四小姐婚事,又把四小姐送去女德司那种地方为罪女,老爷回来后大发雷霆,这两年从未住在府上,偶尔回来也是去书房拿了东西就走,根本不知道天香院已经成了柔小姐的住所。
孙嬷嬷拿出妆匣的珍珠耳坠,给宁清洛戴上,又给宁清洛整理了一下碎发,娓娓徐徐,像是跟自己的孩子闲聊谈心。
昨日老爷回府,先去的天香院,以为能在天香院等四小姐回来,谁知道天香院已经变了样子,也不再住着四小姐,夫人哄骗老爷,是四小姐觉得对柔小姐有愧,自愿把天香院让给柔小姐居住,只要四小姐开口,天香院就还会是四小姐的。
嬷嬷,被别人占了的地方,我不想要,即便要回来了,也脏了。
宁清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嬷嬷快些回去吧,不然母亲又要责怪嬷嬷了。
孙嬷嬷点了点头,行礼道:老奴告退。
孙嬷嬷知道自己知道宁夫人所有秘密,但凡跟宁清洛私下呆久了,就会引得宁夫人的怀疑,生怕孙嬷嬷心软说漏了嘴让宁清洛知道真相。
若不是宁夫人从小依赖孙嬷嬷,对孙嬷嬷有十足的信任,孙嬷嬷早就死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宁清洛来到主院时,刚好喜梅从院里出来。
见了宁清洛,敷衍的行了一礼,阴阳怪气道:清小姐好大的架子,可终于来了,老爷可是等了清小姐半个多时辰。
宁清洛不接话,当喜梅透明人,轻轻扫了一眼,便往前走去。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记吃不记打,真有道理。
喜梅被完全无视很是恼火,立马破防上头口无遮拦的嘀咕。
以为有那个孙嬷嬷那个老不死的撑腰就嘚瑟起来了,什么狗屁主子,在宁府谁拿你当个玩意。
宁清洛双拳紧握,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眼中迸射出戾气。
喜梅可以看不起她,也可以羞辱她,反正她也不会当回事,但没有人可以辱骂孙嬷嬷。
我听到了,记住你方才说的话。
宁清洛回首冲喜梅莞尔一笑,随即进了院子。
走到屋门外,刚好听见宁远满腹牢骚叽喳乱叫。
喜梅都跟她讲了,爹想要见她,可她迟迟不出现,根本没把爹放在眼里,简直目无尊长。
宁尚书端坐在主位,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
喜梅不是说清儿在化妆打扮嘛,女儿家化妆打扮本就费时间,再说,是为父今日早朝一半就走了,回来的太早关清儿什么事。
爹就知道替她说话。
宁远还是不服气,看一眼宁尚书下手坐着的老二宁赫。
二哥久居抚州军营,知道她出了女德司,五百里快马加鞭赶回来,她也没把二哥放在心上。
你别叫唤了,都赶上巷口骂街的泼妇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是爹还是你是爹。
宁尚书不耐皱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忽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清洛。
先是怔楞,回神后呼出一口气,眼眶湿润。
清儿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让爹爹好好瞧瞧。
他的女儿即便在女德司磋磨两年,退去了稚嫩,更加袅袅婷婷光彩夺人。
清洛见过父亲母亲,见过二兄三兄柔姐姐。
宁清洛走近后,立马跪地,向主位的宁尚书叩首。
清洛让父亲久等,还望父亲原谅。
宁尚书被她跪的吓了一哆嗦,手里茶杯都没拿稳摔到了桌子上,热茶撒了一手,疼的宁尚书吃疼一声眉头紧蹙。
宁夫人赶忙上前拉过宁尚书的手查看。
夫君没事吧
宁尚书摆了摆手:无碍。
招呼宁清洛道:赶紧起来,以前也见你跟爹爹行此大礼,这是从女德司学会的
宁清洛起身,垂眸温顺。
是,父亲,女德司有训,父为子之天,要以父亲为尊。
宁尚书满意点头:好好好,长大了懂事了。
宁远怒指宁清洛。
你在装什么别以为你这样爹就会心疼你,你一出现就没好事,爹今日还要去跟叔叔伯伯们下棋小聚,你害爹把手都烫红了,
你就是个害人精,怕不是你克我们宁家!
把嘴给我闭上,鬼叫鬼叫,扰的我脑仁疼。
宁赫一身黑色劲装,身材壮硕高大,因常年在军营晒的皮肤呈小麦色有些粗糙,加上那一脸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