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两声闷响,洛茨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惊了一下,苍白的皮肤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因惊诧而出现的红晕,眼睛瞪得很大,黑润明亮。
像只猫,美丽的、娇纵的、无害的。
喜欢的时候可以抚摸,可以亲吻,可以给一切能?给的,不喜欢的时候,拎着后脖颈皮扔出门?外,或者找块砖头,那么一下子之后也就结束了。
女人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
“聊聊吗?”她?再次邀请道。
洛茨咽了口唾沫,系统顶在他?后腰上,瑟瑟发抖。
【真、真的要进去吗?】它哆嗦着问,【好?吓人呜呜呜……】
富贵险中求。
洛茨义无反顾地走?进去。
深夜,万籁俱寂。
四楼,0411,灯还开着。
陆明河用钥匙打开门?,进门?的时候顺手扯下刚刚拆开的塑料防尘布,拖着一路浮尘走?进室内,坐在那把唯一干净体面的扶手椅上。
白天没看完的书还好?好?地放在桌前?,枯燥无用的理论知识很适合打发时间。
陆明河拉亮台灯,把书放在腿上,悠闲地翻开一页。
他?还穿着白天干活时的衣服,经过多次洗涤,隐约透出些许肌肤的色彩,衣领翻过去以后能?找到线头,扣子也是经过缝补。
经历了一天的工作,衣服的袖口上沾了一点灰,已经不大体面,陆明河有的衣服不多,前?前?后后一共就那么几套,都穿旧了,也习惯了。
旅馆的营业额很狼狈,至少存在于现实中的营业额不足以让陆明河买几身好?衣服,但幸好?他?一直对奢侈生活没兴趣,怎么样的衣服都能?穿。
坐在扶手椅上,陆明河和?以前?大不相同?,周身多了些许被强行沉淀下来的沉稳儒雅。
如果有旧识到访,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确定这就是自己的昔日故人。
门?口有敲门?声,陆明河抬起?头来,手指点动在扶手上,发出的声音很小大,门?外的人好?像听见?了。
一段时间的犹豫后,把手旋转半圈,门?打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仍然穿着那身红色的衣裙,仍然穿着那双鞋跟又高又细的鞋子,红色的手提包被她?拘谨地拿在身前?。
她?站在门?口那一段且有阴影存续的狭小空间里,关上了房间门?。
“他?问什么了?”
陆明河放下书本,双手合拢放在大腿上。
“没问什么,”女人回答得有些紧张,“就是在了解完我是员工以后,想知道这家?旅馆的事。”
“比如?”
“比如工资多少,合同?的具体内容,”女人欲速保持平稳,尽力回忆着,“还有……”
“什么?”
“他?还向我打探了三楼的事。”
三楼?陆明河看了那女人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但女人好?像已经被空前?的威胁击溃了,慌忙摇晃着身体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压着裙摆,修剪圆润的指甲扣进布料里,被刺青覆盖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听见?什么了?”陆明河观看着女人慌乱的掩饰和?表演,不做表示,只是慢慢问道。
“也,也没说什么,就是提到楼上有老鼠跑。”
陆明河道:“这里没有老鼠。”
女人还在笑,但非常苦涩:“是啊,我也说没有……”
陆明河盯着她?看,眼神很专注。
在他?的目光下,女人面上的表情摇摇欲坠,笑容越来越僵,将要挂不住,透过那些面具般的恐惧恍惚,更不堪的东西正在慢慢浮上来。
而在这些东西真正涌上来前?,陆明河已经把头转了回去,重新将目光落在书页上。
“还有呢?”他?问。
没了审视,女人的表现轻松了许多,她?仍然跪在地上,可脊骨却在不知不觉间柔了下来,俯着身,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裙摆上的刺绣。
“他?还问了我的工作,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前?台,我说不是。我说我是外勤,他?好?像不太懂。”
“继续。”
女人双手按在地上,微微撑起?身子,她?为自己老板对这个新来的年轻旅客的好?奇感到困惑,也怪异于那位旅客的窥探。
在她?那个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手,可是会没命的。
然而就算有再多的不解,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知无不言。
女人重新跪好?,眼神专注温柔地描摹着自己裙摆上的一朵小花。
“他?还问了您,问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平时喜欢做什么之类……我没怎么说,我不该说,对吧?”
这句接近于刺探的问句没有得到回应。
陆明河还是看着那本书,等到房间里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慢慢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