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蔓芝变了脸色,苦口婆心劝着,甚至第一次生气批评他,“小野,音音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她!”
但邝野斩钉截铁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考虑,他就是这辈子不娶,也绝对不会和韶雪音在一起,一点余地都不给。
“想干涉我,除非我死。”
邝野的态度,比范蔓芝都强硬。
当真是谁都管不了他。
范蔓芝没想到他这么果决,“小野,奶奶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邝野一点不妥协,和范蔓芝吵翻,最后离开前只撂下一句话,如果她一定要逼他,他就离开邝家,不继承创辉集团,邝家所有的他都放弃不要。
范蔓芝直接呆住。
自以为是的她没想到盼望多年的计划就这样被邝野狠狠否决,那么好的韶雪音,邝野竟然死活都不喜欢。
范蔓芝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小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邝明辉见状,只觉得心酸:“妈,小野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你可以管得了的小孩了,你把当初他唯一愿意娶的女孩子给逼走了,他现在估计不会接受任何女生了,搞不好就是终生不娶。”
“终生不娶……”
范蔓芝脸色苍白,整个人懵了。
自打这个时候,邝野再没回老宅,像是要和范蔓芝抗争到底。
接下来的18、19年,云瞻进行了二轮融资,市值攀升,邝野开始联合云淩市政府,在云淩建设一个名叫“月朗水镇”的古镇旅游区,并开发周边的楼盘。
男人成为商界新贵,在业内地位很高。
而这两年,桑梨开了好几个大规模的演出,有了很多粉丝和支持者,她牵头,和几个中国留学生创了工作室,有人出钱投资,并且招募了许多优秀舞者,成立了一个大型歌舞团,叫做澄舞。
一方面进行商业演出,一方面提供舞蹈教学和表演,澄舞规模不断扩大,在国内外都有名气。
现在的桑梨,不需要靠邝家的资助,一个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时间匆匆向前。
她和邝野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19年10月,桑梨参加毕业典礼,被授予硕士毕业生学位。
至此,她在国外的课程全部结束。
澄舞受邀在国内有几场演出,于此同时他们打算在国内开班,桑梨身为老板之一,也得要回国。
经过商讨,舞团打算去云淩开班,刚好一周后,他们舞团在国内的第一场表演就是在云淩。
云淩……
她已经有六年没回去了。
桑梨有个同学,名叫季淮,是舞团艺术总监,两人从大学开始就是同学,也是租在同一栋公寓楼里的,为人开朗和善,和她关系不错。
“桑梨,你打算回国发展吗?”季淮问。
走在阿伯丁的街道上,桑梨捧着杯咖啡,闻言摇摇头:“不清楚,先回去把国内的工作室开起来,我看看我能不能适应得了,如果不行,我打算把我外婆接来国外。”
虽然国外到底不是家乡,但是她这几年也慢慢适应了外头的生活节奏,她肯定是要把连雨珠接来身边的。
“去云淩……你没问题吗?”季淮揶揄。
有些事情季淮知道。
桑梨愣了愣,“去云淩是演出,有什么问题。”
季淮笑,“那就好。”
晚上桑梨回到公寓,和喻念念打电话。
那头的喻念念刚洗完澡,把张博阳赶去晒衣服,她坐到沙发上,听到桑梨的消息又猛地蹦起来:
“啊啊啊啊你要回云淩啦!!!!”
阳台上的张博阳一脸懵逼:???
桑梨擦着长发,走进卧室,“嗯。”
喻念念激动开心:“呜呜呜太好了我们终于能见面了,玥玥也说好想你。”
桑梨莞尔,“我也好想你们。”
“梨梨,你回云淩肯定是个爆炸消息,”喻念念想到什么,“要是邝野知道,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桑梨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顿,声音淡淡:“都过去六年了,他早就忘了。”
“要不我让博阳透露一句?看看邝野态度。”
“千万别。”
“嗯?”
“没必要再提这些,早就过去了,”桑梨垂下眼,“而且,他不会想见我的。”
几天后, 飞机从英国出发,落地云淩。
云淩正由秋入冬,桑梨踏出机舱时, 一阵凉风裹挟着潮湿冷意贴上皮肤,丝丝凉凉。
傍晚, 天色被涂上一抹亮丽的橘黄, 鱼鳞云层层叠叠向远方蔓延,模糊了天际线。
取了行李, 桑梨走出机场。
她一身浅蓝色长裙,柳腰被衣摆勾勒出曲线,外头披了件薄薄的长款风衣, 踩着细高跟,肩颈薄而精致,领口晚上, 脖颈露出胜雪的肌肤, 在夕阳下如同覆上一层金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