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后悔、愤怒和茫然混在在一起,令他站在原地呆滞许久,许久之后,秋景和才忽然反应过来,登时只觉大事不好——
他把秋景月打了,那那请那位神医出山医治秋君药的计划,岂不是就此泡汤了?!
阴阳眼
“你有没有觉得, 最近景和和景月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
今日天气晴朗, 潇潇的冬雨雪也总算停了, 耳边清净了不少,秋君药一夜好眠,醒来也觉得久居沉疴的身体如同病树逢春, 灵魂和□□久违的察觉到些许轻盈,便被引鸳扶着下床, 到庭院里走走。
引鸳搀着秋君药的肩膀,正在认真替他看着脚下的路,闻言下意识抬起头, 迷惑地看着秋君药:“有吗?”
秋君药点头。
引鸳说:“臣妾无能,没有注意到。”
秋君药闻言失笑,停下脚步, 掌心揉了揉引鸳的脸蛋, 叹道:
“我病重这几日,全靠你撑着前朝后宫,你又怎么会无能呢?”
秋君药半真半假地打趣道:“你应该是整个大端开国以来最能干的皇后了。”
“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引鸳温顺地将脸蛋靠在秋君药的胸膛上,将脸埋了进去,声音闷闷的:
“臣妾只希望陛下的病早点好起来。”
“我尽量。”秋君药拍了拍引鸳的背, 以示安抚:
“好啦好啦,别撒娇了。”
“臣妾不。”引鸳伸出手,环抱住秋君药的腰,像个倔强的小动物,紧紧抓着秋君药不放:“臣妾就要这样。”
引鸳用力抱着秋君药的腰, 好似要将自己和秋君药融为一体般,死死不肯放手。
他像是一株只能依靠秋君药才能生长的藤蔓,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秋君药病重昏迷的几个月里,他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真的很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从梦里醒来,身边睡着的秋君药就会离他而去,再也不回来。
他怕极了。
看着引鸳这幅黏人的模样,秋君药心中一动,垂下眉眼,掌心在引鸳的发顶轻轻摩挲着,片刻后用力抱住引鸳,手臂在环过他的肩膀,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不要怕。”
他说:“若你我情深如许,定不会只有一世缘分。”
“也许,我们还有两世,三世,甚至是十世。”
“”引鸳闻言,仰起头,眼睛里已经藏了泪光,看着秋君药,道:
“那如果能有第二世的话,陛下还会娶臣妾吗?”
秋君药笑:“当然了。”
引鸳不依不饶:“那我要是变成了小猫、小狗,或者成了孤魂野鬼,你还会要臣妾吗?”
“你要是变成了小猫小狗,我就养你一辈子;要是成了孤魂野鬼,我也不会害怕,你要吸多少阳气,就尽管吸去好了。”
秋君药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好一派光风霁月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引鸳顷刻间红了脸。
“不正经。”引鸳揽着秋君药的脖子,凑过去在秋君药的唇角亲了一口,随即又分开,两人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底的缠绵缱绻,复又忍不住亲在了一起。
在场所有的太监宫女们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去看帝后旁若无人亲热的场景。
因为顾忌着秋君药的身体,所以引鸳很注意不让秋君药纵欲,把秋君药的火惹起来了,自己又开始三推四阻,把秋君药弄得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这么明艳温软的大美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能抱能亲能摸但不能吃,搁谁谁能受得了。
但引鸳不想他纵欲,秋君药也不可能强迫他把事办了,只能自己暗自忍耐着,比在内心发誓一定要早点好起来,连每日的饭都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除了引鸳之外,显然还有一个人同样十分关心秋君药的身体。
在听说秋君药这几天进食比往日更多了些,秋景和便有些激动,连自己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地进了宫。
不过他去的不巧,等到宫里的时候秋君药已经睡下了,他不欲打扰,只能现在披香殿殿外的院子里坐着。
他的身体比秋君药好不到哪里去,属于大哥别笑二哥的水平,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林玉一直站在他身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听见秋景和咳嗽,便走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披风,给秋景和穿上。
秋景和到了一声多谢,下意识想要给自己系上,指尖却不慎碰到林玉给他系披风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顿,停住了动作。
而林玉的身体也僵住了,两个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互相对视一眼,不知是默契还是无意,竟然同时放开手,任由披风掉落在地。
许久之后,还是林玉先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披风,跪下告罪:
“奴笨手笨脚的,请殿下恕罪。”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