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却又根本得不到公正的待遇,被原住民视为猪狗各种歧视压迫,尤其是明明打仗的是他们干活儿的是他们做事的是他们,利益却全被上层怪兽所榨取,没有反抗才是不正常的。
漂亮国受移民之苦也就几十年的时间,而羌胡内迁,到此时为止却是已经足足有三百多年了,有些东西早已经从量变变成了质变。
三百年来,羌人,与汉朝的民族矛盾在整个东汉一直都是在持续尖锐化的,到了灵帝年间基本已经达到了顶峰,这份仇恨基本上已经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了,实事求是的说,东汉朝廷或者说中原的那些豪强世家们,对这些羌人的压榨实在是太狠太狠了,漂亮国欺负国内拉丁裔好歹还讲究吃相,汉王朝是真的一点都不讲,某种程度上凉州的叛乱能造成这么大的烈度真的可以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些年来凉州陆陆续续参加过叛乱的凉州叛军怎么也有二三十万了,而整个凉州的在籍人口甚至只有可怜的五十万,这还是主要都在广汉郡,叛乱最为集中也最为激烈的陇东地区甚至总共也只有五万在籍人口。
反正也正是因此吧,事实上主体生活在大汉境内的羌胡相比于主体生活在塞外的鲜卑反而更像是个外敌,明明刘协已经自认为在民族政策上相当的怀柔了,即使对亲自包围过他的匈奴他都网开了一面,无数次的公开表示羌、氐、汉实为一家,大家在同一片土地生活了已经三四百年的时间了,天大的问题都不妨好好坐下来谈谈,但很明显,这些羌人对汉王朝说出来的话那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更麻烦的是,由于这些羌人这些年造反造的孽确实也是太大了,北宫伯玉等人发起的叛乱对汉帝国的伤害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比黄巾之乱来的小,因此事实上汉庭内部对于招揽羌人的这个问题也一直都是反对声音很大的,朝中的激进派,尤其是出身于关中的那一批老臣,是真心实意的主张朝廷能出兵将所有的羌人都杀了干净,哪怕是便宜了鲜卑人也在所不惜。
在他们眼里鲜卑人比羌人可爱多了。
然而要不怎么说凉州的问题复杂呢,很多事要真的是纯粹的民族问题,如塞外的鲜卑,其实也就好办了,可以当做纯粹的外敌来打了,难办就难办在凉州地区羌、汉人“大混居、小聚居”的居住特点上了,尤其是凉东地区,事实上大多的事情还是汉人在做主的,而这里的汉人呢?真的也很难说得清他们到底算自己人还是敌人了。
你说他们是汉人吧,他们却和凉州的羌人一同叛乱,这么多年在凉州闹事儿的头领,如第一代的首领李文侯、第二代首领王国、第三代首领马腾韩遂,甚至于包括霍乱天下的董卓都是这些凉州汉人,他们跟那些羌、氐、乃至于鲜卑等异族怎么看怎么像是穿一条裤子的,那些异族甚至全都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所统领,仿佛二者之间完全是一体的一般。
然而你说他们是羌人吧,其实也不对,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些世代生活在凉州的汉人心向朝廷,凉州早就分裂了,远点的有凉州三明,近点的有段煨、贾诩、张绣,以及在原本历史上大放异彩的姜炯儿子姜维。
事实上就连许多羌人都已经成为了铁杆的忠汉派,三百年,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已经足以抹杀一个民族所有的民族特点了,不说皇甫嵩、段颖等人历来平叛时主力都是羌胡,就说原本由李文侯统领的义从胡,他们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算作胡人还是算做汉人了,反正李文侯死后他们又推举了一个叫宋建的人当统领,却是把宋建自己都给搞的完全没有了政治立场,干脆自娱自乐的在枹罕割据,自称河首平汉王还设置了百官,大有爽一天是一天的感觉。
曾慧眼识人举荐贾诩的阎忠最能代表这批汉人的纠结与可悲,曾作为皇甫嵩谋主的他平定黄巾之后力劝皇甫嵩趁机谋反的他,后来被韩遂等人共同推举推成了三十六路叛军的首领,却是宁死不肯助纣为虐,自裁以明其志,却是落了个大汉忠臣的身后名,何其荒谬。
于是乎很自然的,作为此地主人,事实上的凉州汉族豪强之首的姜叙当即便高声驳斥道:“此言语实在荒谬,你们当当今天子是如先帝一般的昏庸之主了么?况且凉州之地雨少天寒,地广人稀也无法阻止大规模的生产,或者干脆说咱们除了放牧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没有布匹丝绢,没有盐糖酱醋,没有铁器瓷器没有生产工具,尤其是近些年来这天气更是一年冷过一年,一场大雪过境牲畜皆冻馁而死,诸君,近年来从塞外想方设法内迁进来的部族越来越多,难道这不都是生活所迫么?眼下咱们仗着多年来掠夺关中、司隶的底子还能活,可坐吃山空之后呢?若不能与中原互通有无,咱们能活么?靠抢么?靠打么?以当今朝廷之声势,再去进犯关中是要找死么?!”
赵昂则补充道:“正是如此啊,当今天子与前朝天子都不一样,他曾说过十一个的民族是一家啊,他还在等着咱们羌、氐两族的同胞们送贵人给他呢,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现在的幽、并两州都已经被天子以怀柔的手段平定了么?当今天子,对我等边地子民全无半点歧视之念啊,贾公现已高居国之重臣,手握雍并幽三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