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军中传来噩耗,吕布,病倒了。
说实在的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噩耗还是喜讯了,虽说是这吕布已经竭尽全力的封锁消息,但这种事情想瞒住真的也还挺难的,总会有零星的流言传出来的。
也就是这流言还没真正得到证实,否则这士气真的很崩塌,即使是吕布最信赖的嫡系,这么多年了跟着他飘零半生走南闯北的现在也觉得累了。
你说大家好不容易在徐州安了个家,结果你领着大伙儿去了汝南,好不容易在汝南安了个家,结果你领着大伙儿去南郡,南郡的家都没来得及安呢,又领着大伙儿去益州,好不容易在益州又安了个家,现在家还特么回不去了。
大家都知道天子仁德,悯下而苛上,你说咱要是重归朝廷的怀抱,朝廷会不会不计前嫌呢?听说关中还有许多的无主空地,就算是将咱们原来的爵位一撸到底,是不是也能给分一块地,让俺们后半辈子好好过日子?
这帮中层,真的都有点不想再打了,甚至于打了,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不太想赢。
只不过他们毕竟跟了吕布已经很久了,而吕布虽然有睡高层老婆的毛病,但对他们还是挺不错的,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甚至于许多人真的已经拿吕布当家人一样了,你让他们背叛吕布,许多人也真的是不好意思。
现在病了,病了好啊!这条性命若是被老天爷收走,他们也不用背负什么心理负担,开开心心跟天子回去了。
人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至少潜意识肯定是希望这样的,这叫大团圆结局。
而比较令人诧异的是,病重的吕布居然将军队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了诸葛亮?
结果奇怪的是,大家居然神奇的对诸葛亮没有一丁点排斥,这个与天子同龄的小年轻,刚跟了将军一年都不到的后来者,几乎毫无资历可言,甚至以前也从没亲自带兵。
主公这是疯了?
这么信任这个诸葛亮的么?
而,更奇怪的是包括侯成曹性等正儿八经的老将,对诸葛亮这个临时主帅,居然愣是没啥激烈的反应。
什么情况啊!
破罐子破摔了么?
这么一想,这士气就更崩了。
最顶层的那个在生病,次一等的将军们现在破罐子破摔,中层厌战,底层士兵现在只想回家,就顶上这么个年轻人暂时管理军队。
哎呀妈这军队还能打仗了么。
当天晚上,诸葛亮亲自弄了一顿火锅,却是命人端着东西亲自来到了韩遂的帐内,就要与他喝酒,而韩遂见状却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诸葛将军代行奉先之令不抓紧时间安抚军中诸将,反而跑我军中大营所为何事?该不会是想拉拢我吧。”
诸葛亮笑着命人将火锅和酒放到韩遂的桌子上,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机密紧要之事,想跟韩将军商议而已,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韩遂闻言更是不屑:“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说悄悄话的必要么?要说就说,不说就请离开吧。”
诸葛亮闻言依然笑了笑,却是挥了挥手将自己带来的人全都撵走,而后让韩遂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居然直接朝韩遂大礼跪拜了起来,咚得一声,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
“还请将军屏退左右。亮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军戎马半生,难道还怕亮对您行刺客之事么?”
韩遂见状想了想,这才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吧,可是奉先兄病入膏肓,你想另择我为主么?”
“将军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吕布他……其实压根就没病。”
“没病?那他这是……”
“他来隐居幕后,自然是为了让我来找机会杀死将军,他再出来收拾残局啊。”
“什么?他要杀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你我不和,军中已是无人不知,他让我来代他行军中事物,就是为了让我故意激怒于你,只需我来设计一番,让你阴谋刺我,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想必你的那些个部下也不会就此造反吧?毕竟据我所知,韩将军本身也没有多少嫡系,或者说你的嫡系都是羌人,将来咱们若是遁逃西凉,我家主公难道真的就不能替代你么?”
韩遂,可没有吕布这么好忽悠,毕竟他才是这大汉第一忽悠大师,闻言微微思索了一番便道:“所以你现在主动找我说这个,是想转换门庭,奉我为主么?”
“良禽择木而栖。”
“你诸葛亮可不是什么良禽啊,这事儿他既然交给你去做,只有一个可能,此事,是你的主意吧。”
诸葛亮闻言噎了一下。
“既然是你给他出了这个主意,为什么你又来找我拖出此事呢?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会将自己置身于如此险地?你……跟吕布是有仇的吧。”
诸葛亮闻言只好苦笑了起来,索性用筷子夹起桌上的肉片在锅里一边涮,一边道:“你看我走路,左脚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