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谈判的时候,看有没有机会,私下里提一句,联合抗日是肯定要联合的,但真正的匪患也要及时清剿!”谷振龙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都说只要是他们的治下,绝对法治清明,歌舞升平……但为什么这小子的商队,几次被劫,有两次就在离他们的地界不远的地方?”
“真要算起来,离我们的地盘还更近呢?”陈超又笑道,“难道还要去质问东北军?”
“嗯,确实是个问题!”谷振龙点了点头,又对马春风说道,“风向变了,东北军到底是友是敌还不一定,该收敛的要收敛一下……明天见了陈江,你提醒他一下,不行就把西北的生意先停了!”
“好!”马春风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四位心里一清二楚。
陈江让叶兴中专门拉着粮食被褥鞋帽以及银钱跑到西北,和被红军打散的逃兵换武器,然后又会把武器转手卖给东北军和十七路军。
有两次,山里的土匪不知底细,跑下来打劫,却被叶兴中抢了个精光。
被俘的土匪按人头卖给了东北军。
当然,有的时候也卖逃兵,不过不是强逼。
遇到无奈被长官裹挟,还继续愿意当兵吃饭的,叶兴中还会顺便做做思想工作,让其重回军伍。
当然,回的肯定还是东北军,而且也是按人头收钱。
但现在友军突然变成了敌军,战事一触既发,所以这个生意肯定是不能做了。
方不为也没打算长做,准备在年关前干一票大的后就先收手,看看动向再说。
……
连着阴了两天,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叶兴中钻出土窝子,靠在土坡上晒着太阳。
他脸本来就黑,被西北风吹了一个冬天,都快要和锅底一个颜色了。
叶兴中正晒的舒服,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凑了上来。
“掌拒的,这都过了两天了,接货的怎么还不见来?”
叶兴中翻了个白眼:“搁你是土匪,你也得防着一招。万一来的不是我们,是进剿的中央军呢?”
“既然这么怕,放着好好的兵不当,当什么土匪?”汉子骂了一句,“一伙直娘贼,把枪都换了粮食,以后拿烧火棍去抢么?”
“你管他拿什么去抢?”叶兴中骂道,“他们不卖枪,老子赚什么?”
“说的也是……”
汉子刚应了一声,一个灰头土脸的年青人翻下土坡,跑过来说道:“掌柜的,人来了?”
叶兴中一骨碌翻起身来,跑上土坡,端起了望远镜。
五六里外的山头上,密密麻麻的冲下来的一堆人,至少也有一百出头。
戴的是狗皮帽子,穿的也是东北军的军服。
叶兴中没做声,等人走近了一点,看到领头的一个骑着马的土匪头目时,才放下了望远镜。
来的确实是自己人。
“还有马骑?看来也不是很穷么……”汉子刚念叨了一句,又看到从山头上上翻下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惊呼道:“这么多人?”
“怕个球?”叶兴中嘿嘿一笑,“别说是土匪,中央军来了老子都不怕……”
汉子只是跑马帮的,根本不知道蹲在他身边的叶兴中是什么身份,还真以为是行商的。
五六里的路程,快走了有一个小时。
一是山路不好走,二是这一百来号人还带着东西。
或五六个,或七八个,每人拽着一根绳子,拉着一块爬犁。
上面什么都有。
一挺捷克轻机枪,五六支博格曼冲锋枪,七八箱子弹。
还有五六十支三八大盖和汉阳造。
除了汉阳造,其余的这些,还是张大帅在世时攒的家底。
在所有地方军阀中,东北军的器械装备是最先进的。
一百来号人,个个穿的破破烂烂,有好几个,棉袄棉裤上都开着大口子,露出了里面已经发黑的棉花。
也就骑在马上的那个军官穿的整齐一些,但身上的军大衣也黑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想必这位就是四当家吧?”骑马的军官抱了抱拳。
“少废话!”叶兴中冷哼一声,“利索一点,老子还着急回去过年呢?”
“好,爽快!”军官竖了个大拇指,跳下了马背。
“四当家看一看,若是满意,这单生意兄弟就做了……”军官指着爬犁上的武器说道。
狗日的装的还挺像?
叶兴中暗暗的瞪了军官一眼,围着爬犁上的武器转了一圈。
都是好东西,最差的几杆汉阳造,也至少有七成新。
如果叶兴中真做军火生意,转手卖给地方军阀,这批枪至少也能卖四五千大洋。
“做,为什么不做?”
叶兴中大手一挥,从土坡上冲下来了十几个大汉,把爬犁上的枪支弹药全部卸了下来,装到了土坡后的几辆马车上。
“你要的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