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把火可以烧掉所有被掩埋的线索和事实吧?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不,大概已经是蠢了。
这也太看不起我们大少爷了,他只是疯又不是没脑子,哪有可能真的让那群家伙开开心心的过安生日子。
早在之前江父他们不回家的时间,江邵年就把整个江宅的保险箱密码解的差不多了,自然翻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况且不管李姨还是其他佣人都不敢太过关注他,就算他大摇大摆的走进那对夫妻房间里翻箱倒柜大家也只会以为他在想方设法要干掉自己爸妈而己。
也可能是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因为怕被发现所以选择把东西锁起来正常人都是选择毁尸灭跡吧?
还是说那里面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机密,只是普通的资料?
不对。
我一定有哪里没想清楚。
为什么非得是资料呢?
江邵年没走,而是顺势躺到我的床上“你太容易被自己的想法限制了,繆。”
差点忘记这家伙有媲美读心的能力。
他说的没错,以我的这颗脑袋想破头也可能只是找到一点头绪罢了
于是我虚心求教。
“那邵觉得呢?”
他颇为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搞懂平常都自己死嗑到底的我怎么会问他。
“嗯哼。”他心情看起来不错,反问我:“如果是繆的话,会放什么?“
我顺着他的思维走下去。
反正不是资料,放在那里根本就是智障,不如放一点「日常所需但具一定危险性」的东西。
等等。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么快就想通了?”江邵年勾着笑,望向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给你什么奖励呢?”
还是觉得他读微表情的技术高超到一个令人噁心的地步。
而且谁是孩子啊,我们同年欸。
无视掉江部年没皮没脸的话,我拋了另一个问题:“你把那些东西放哪了?”
问的是放火烧屋前找到的那些。
先说我是没胆子去翻他的东西啦,但他的房间里实在是看不出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本来以为他会说「亲一下就告诉你」之类的,结果他却是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漫不经心道:“都丢了。“
……蛤?
丢了?
想过千百种答案,就是没想过这个最炸裂的:“为什么丢了?”
我尽力把语气中的不可置信压下,直视江邵年的眼。
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往常平井无波的双眼中带上了一丝令人背脊发凉的笑意。
“繆不是一直很想扳倒他们,接着远走高飞吗?”他说:“我怎么能抢了你的风头呢?”
又被看透了。
我出奇的平静。
他怎么会知道我打算逃跑?面对他的时候说漏嘴了吗?
我是打算把那些人送进去以报江邵年的救命之恩,然后在哪天他突然想干掉我之前跑走没错啦。
但最近他是稳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再看见他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我也逐渐习惯他动不动的肢体接触了——和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小命比起来,适应一下怎么了。
他又重新看向天花板。
“自己完成比较有成就感吧。”江邵年说:“把机会给你了,要好好把握喔。”
不知道指的是江父的事,又或是我打算逃离他身边的事。
“嗯。”我收回视线,垂眼。
其实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想过要跑了,反正这个疯子也不太对我发疯、有时候对我甚至可以说是和善。
但这是不行的。
我还有太多事需要搞懂。
缺失的记忆、那群和我一个地方出来的傢伙,管理我们这群人的精神变态们。
它们都是我要看明白的,总不能一辈子都糊里糊涂的在江邵年身边待着吧。
我又不是真正的「江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