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
妓夫太?郎抓着血镰的手紧了紧,感到了加倍的焦躁。
真过分啊……梦子。
本能和情绪冲突着,让他想再次抓挠自己?,碰到被?梦子治好的皮肤,又忍住了。
被?这么?温柔地疼爱了,连抓脸来发泄都不行。
“……真过分啊。”
他背对?着伏在背上的梦子,感受着那股温暖柔软的重?量,低低地、有点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你真的好过分啊。”
“嗯,对?不起?。”
柔和的、含着椿花香气的声音。
梦子从后?面凑过来,轻轻地亲了下妓夫太?郎的脸颊。
“……明天再来找我?吧。”
梦子的嘴唇温暖又柔软,像轻柔的落花,妓夫太?郎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的呼吸离开了皮肤的感知。
蝴蝶触碰了枯萎的花瓣。
他睁大了眼睛。
“……”
啊、啊啊……
张开嘴,喉咙里只发出了几?个气音。
妓夫太?郎不太?稳地喘息了一下,几?乎有点颤抖。
他没再说话,连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僵硬地抓着镰刀,擦过加茂宪伦的肩膀,从破开洞的门口走了出去。
直到妓夫太?郎的身影消失在月光里,一直安静旁观的加茂宪伦才开口:
“……真可怜。”
青年站直了一点,从角落的阴影中慢慢走进灯光里,照亮了额头上诡异的缝合线。
“他彻底被?你的爱情掌控了呢,梦子。”
黑色的细长眼睛微微下瞥,凝视着梦子。
血珠从梦子的手指上滴下一滴,在燃气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伤口不治好可不行。”
加茂宪伦说,伸手拿起?被?梦子放下的手帕,单膝跪在她的身前。
就像第一次带她回加茂时一样。
轻柔地捧起?她的手掌,擦掉梦子指腹上的血珠,用反转术式治好了那道?伤口。
“梦子喜欢的东西,哥哥不会再弄坏了……可以原谅我?吗?”
额头上多了缝合线的加茂宪伦,有种让人发毛的怪异感。
他凝视着梦子在反转术式下愈合的伤口,低声说:
“当然——梦子砍掉我?的手臂的事,哥哥也会原谅的。”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那种腐朽的味道?变得更加强烈起?来,简直像是一颗熟到烂掉的果实,正在散发着甜烂的气味。
系统提示浮现在他的头顶。
[加茂宪伦
加茂次代家?主·赤血操术·????
血液:腐
口味:???]
啊……
是腐烂的哥哥。
这么?不声不响地就被?人杀掉了次代家?主……
加茂真的好弱哦……这样也算是御三家?么?。
现在和自己?在说话的,只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尸体里面的人,还是“哥哥”吗。
[你意外发现自己?态度大变的哥哥,额头多了一条诡异的缝合线,你决定:
a“哥哥,你的脑子坏了吗?”
b“你不是加茂宪伦,尸体小偷。”
c“好好相处吧,哥哥。”]
嗯……
a和b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
不过,c、好像也很有意思啊?
妓夫太?郎和梦子都没有杀死加茂宪伦。
凶手是正在和自己?说话的这个人……藏进了加茂宪伦的身体里,用同样面貌的肉体接近自己?。
“……可以啊,哥哥。”梦子湿润的红色眼瞳微微弯起?,“我?们好好相处吧。”
绮丽谢花幻夜
被血鬼术破坏了墙壁的房间, 屏风和箱匣倒在地上,显得有些混乱。
月光和燃气灯的光一同照耀着这里,把地上残留的些许血液照亮,折射着红色的月光。
一切都像那个时候一样。
在血泊中的梦子, 还有在月光里单膝跪在她面前, 捧起她的手的贵族青年。
昂贵的衣袍被血液浸湿, 凝视着自己的、温柔到怪异的目光。
这个人, 或许是在模仿记忆中的“哥哥”也说不定?。
是想要?让她相信加茂宪伦的身份么?
可是, 用加茂宪伦的身份接近自己,对于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太?好了。”
得到她的回应后, 额头多?了一条缝合线的青年低声说, 仰头凝视着梦子,露出了一点笑意。
“作为和好的礼物?……”
加茂宪伦微微侧过头,单手拉开深色和服的衣领、拨开碎发,露出黑色发丝下,被灯光照成一片暖白?的脖子。